【副八】走神-Barrily

各位小伙伴们，中秋节快乐！

八爷是团宠友情向，副八CP向！

短篇一发完结，最近被小副官和八爷迷得不要不要的，希望两位越来越好！

走神

这两件事与其说是解九爷发现的，不如说是解九爷先提出来的更为准确一些。

说来也巧，两件事都还和张副官齐八爷脱不了关系。

张副官有走神的习惯，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本来嘛，要一个人时时刻刻都警醒着就是一件劳心伤神的事情，作为佛爷的副手，军队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势必是要仔细过问的，所以在说话的时候，偶尔走个神怔愣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解九爷察觉到不对劲儿的时候，自己正和佛爷坐在一处说起北平新月饭店有拍卖鹿活草的事情，小副官站得笔直待在一边，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飘到远处不知落在了哪个角落里，解九爷端着茶杯抿了口茶，心里了然，怕是又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副官年纪小，又是佛爷身边得力的助手，齐铁嘴暗地里没少在他和老五面前夸过这个年轻人，话里话外满满当当的都是赞赏，不知道的，还以为齐铁嘴是表扬的自家孩子呢。

张启山背对着张副官坐着，听到二爷夫人有救了心里自然是开心的，弯着嘴角连眉眼都柔和下来，“怎么九爷今天像是被齐铁嘴附身了一样？”

谁要和那个话唠一样咯！

解九爷明面上低着头笑了两声，实际上默默翻了个白眼，正巧看到张副官抿着嘴巴悄没声息的偷偷乐，如初雪消融，暖阳落在枝头，静静的发了第一只绿芽，好看的紧。

“副官，你去把八爷请来。”佛爷扭过头，好像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平日里冷冰冰的木头人副官有什么不一样。

解九爷分明看见小副官离去时微微雀跃的步伐和嘴角掩不住上扬的弧度。

“九爷？”张启山对于九爷望着自己副官离去的背影出神这件事表示了恰到好处的疑惑。

“佛爷，你不觉得，副官刚刚......”解九爷回头，张启山歪着脑袋盯着他，默默地把话咽了回去，“没事，只是不知道老八要什么时候过来了，香堂似乎还是有点距离的。”

“九爷别急，我这个副官跑腿还是很勤快的，”张启山没放在心上，“他帮我去找老八的次数也不少，讲的不行，扛也能把人扛回来了，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张启山说得轻描淡写，解九爷听得心惊肉跳。齐铁嘴的性子别人不知道，他和老五还是了解的，倔脾气一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算命先生眼睛一瞪手腕一压，不怒自威严三分，别说手无缚鸡之力的要被吓到，就是三两好手也要忌惮几分。

可听着佛爷的口气，副官和老八相处倒像是从来没碰过钉子？

商量完事情，副官送九爷和二爷到门口，齐铁嘴留在屋子里和佛爷商量出行的事宜。解九爷拧着眉想着刚刚在屋子里的事情——齐铁嘴和佛爷熟稔是老早就知道的事情，这一进门就跟到了自家一样，身子一歪就靠在了沙发中段的位置，整个人斜斜地倚着，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在衣襟上擦了擦，十分的不拿自己当外人，倒是和在吴府解府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桌上那个果盘，他记得原先并没有那么多苹果搁在上头啊......

他把这个事和二月红说了，兴许是听到了夫人有救的消息，难得的也起了八卦的心思，二月红拍了拍解九的肩膀，“我也注意到了这个事，我曾听管家提过，说是八爷曾经在副官面前夸过佛爷府上的苹果要比别处的脆些也更甜些，所以，副官就拜托了管家在八爷来府上的时候多备着些。”二月红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显得更加温柔，“我只是没想到副官小小年纪也这么知道疼人，看来老八一天几趟的往佛爷府上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二爷，你真的不觉得疼人这个词有哪里不对吗？

第二件事是关于齐铁嘴从来不在张副官面前走神的。

好巧不巧，这也是解九爷先知道的。

那天几个人打完马吊，霍三娘有事先回去了，吴老狗宝贝自己那几条狗非得亲自回去喂了才安生，只剩了齐铁嘴孤家寡人一个留在解语楼蹭顿晚饭安慰自己下午输掉的那些白花花的银票。

上了饭桌，觥筹交错，齐铁嘴自然是不会放过吹嘘自己在白乔寨大显神通的机会。几杯酒下肚，齐铁嘴白嫩嫩的脸上也泛起红来，说话也循规蹈矩起来，倒是比平时更像九门八爷了。修长的手指握着杯子，齐铁嘴还在说白乔送葬在破庙里住的那一晚，他枕在小副官的腿上，明明满屋子都是身手比他矫健的人，却是第一个听见铃铛声响起来的人。齐铁嘴颇有兴致的形容了下那几个被他走江湖的小把戏吓得屁滚尿流的黑乔杀手，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嘴里却是轻轻的舒了口气。

解九不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舒气声，早些年年纪小，他和老五跟着齐铁嘴混在一处，三个半大的小子走江湖，齐铁嘴心思灵活，自己和吴老狗作天作地兴风作浪，齐铁嘴跟在后面掐着手指，该躲的躲，该打的打，虽然是没出过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但风平浪静旧事重提的时候少不得要听见这一声叹。

“看来老八这是不放心啊，你跟着佛爷可没有这么不安生过。”解九爷这个人精明，有些话，醒着的八爷舌头生着花，不想告诉你的话转着弯能让你忘了自己想问什么，但醉着的八爷可就要好糊弄多了，能说，每一句都是实话，不能说，撬了牙也问不出一个字。解九爷端着杯子，他倒要看看，这张副官到底算是能说还是不能说。

齐铁嘴沉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杯子。

解九爷挥手让添酒的人下去，听到人走远了才挪到齐铁嘴身边，轻声问，“老八，在张副官身边，不安心吗？”

齐铁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那个呆瓜，天天把佛爷挂在嘴上，学着佛爷百无禁忌，但是佛爷有三昧真火，非富即贵，他呢？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哪里有资本陪着人家赴汤蹈火啊。”齐铁嘴又垂下眼睛，“佛爷是逢凶化吉，现在又有嫂子这个贵人在身边，我自然不用太担心，可是小副官性子又直又倔，我不警醒着点，他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你怕什么？”

齐铁嘴眨巴眨巴眼睛，“怕赶不上啊。”

那句话说的那样轻，情谊那样重。

解九忽然反应过来，说不定，这个老八比他自己想象的陷得还要深。

再后来，解九爷习惯了只要有老八在场的地方副官的眼神就习惯性的追着人跑，走神听不见的时候悄悄喊一声八爷就能回过神来，偶尔遇见副官扁着个嘴愁眉苦脸的进了香堂，待了半天又喜笑颜开回了佛爷府上。

自然也就习惯了，齐家八爷在张副官面前从来不走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