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八】诉情-Barrily

委屈的副官有辣——么可爱，可惜是对着八爷的QAQ

算是【副八】愣头青的续篇，八爷和副官的名字是私设，写的不好多多包涵！

毕竟美好的是他们，走形的是我QAQ

短篇完结

01

张启山是没想过要九门的人留下来陪他守长沙城的，甚至连副官也起了一并送走的心思，只不过刚刚把人叫到跟前，副官就满脸严肃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佛爷，我留在这儿，陪你守着长沙城。”

张启山都没能说一句话就被堵了回去，自小跟在身边的弟弟什么时候学了齐铁嘴的本事，能把自己的心思猜的这样透彻了？

“八爷说的，佛爷自己心中装的是家国大义，但是不忍心要身边的人跟着送死，夫人您要送回北平，九门的人你管不了，只剩下我您还犹豫着，”副官难得有这样孩子气的时候，扁着个嘴很不乐意，“我也是名军人，哪有长官死抗着，副官先跑了的道理。”

张启山在心里埋怨老八，什么时候教的副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办法了，显得自己一副拎不清的样子，“我就是有过这个心思，并没有真的想要你走。”张启山顿了顿，他这一生的确是应了齐铁嘴那非富即贵的卦，但的的确确不是他照应老八，而是老八多方迁就为他出谋划策，老实说，想让副官走也有着齐铁嘴的缘故。

这么想着就抬起眼睛看了看年轻的副官，“启寅，老八那边，心思说了吗？”

不知道是因为张启山许久没叫过自己的真名，还是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被佛爷发现了，副官红了耳朵，支支吾吾半天，还是摇了摇头，“没，以前没来得及，现在，”青年的声音像是被卡在喉咙里，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发出响动来，“现在，还是不说得好。”

“为什么，说不定就是最后一次了，不说，难道不会后悔吗？”张启山勾了勾嘴角，他很少笑，可是对着齐铁嘴和张副官这两个弟弟的时候，面部表情多半是柔和的，微微上扬的嘴角，满满的都是宠溺，“或许，他会承了你的情？”

张副官摇了摇头，“八爷是个心思通透的人，以前不说，是害怕自己没弄清楚自己的想法给八爷添堵，现在不说，是害怕八爷因着守城的事委屈自己给我个盼头，八爷一向心善，又总是为别人着想，何苦到了最后还要为难他呢。”

“那万一老八心里头装着你呢？”张启山追着问，他想起在白乔寨那几日，齐铁嘴的目光常常挂在张副官身上，也是紧张得很。

“那就更不能说了，没有回应的感情，时间久了就忘了，八爷活得潇洒，不该被这种事情绊着，”副官的声音小下去，自己垂着头想了一会儿，“八爷老是喊我呆瓜，这次难得有他猜不到的事，怎么也算我赢了一成，不说也没什么的。”

张启山看着张启寅笑的露出两颗门牙来，他心里疼惜自己这个弟弟，不知道这个孩子气的笑容是不是也时常出现在齐铁嘴面前。

“你去老八府上吧，明天我要送新月回北平，府里的下人都遣的七七八八，你一个人留在这儿也不方便，老八府上没人，你去他那里也好有个照应。”张启山想起自己几年之前打发副官去香堂时给齐铁嘴的理由，不由自主地笑起来，“正好他府上清净，你去给他凑活凑活人气，也不错。”

张副官呆愣愣的看着张启山，不知道佛爷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人啊，总要有个盼头，才能想着活下来，才能念着要回家，这话，老八不是和你说过？”张启山拍了拍张副官的肩膀，“我是娶了尹新月，但也是刚刚才知道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滋味，我不是很懂你那套说不说的想法，但是，有一点我清楚，咱们张家的人没有怂蛋，你想清楚了，”张启山又不笑了，板着脸，“你待在老八身边想清楚，看着他的脸决定要不要讲出来，上了战场，可就没人管你还有没有话没说了。”

张启山背着手走出去，过了一会儿才有了动静，听见副官急急忙忙跑出去的声音。

真是个呆瓜，老八这哪一卦都没错过。

02

张副官赶到香堂的时候，小满正收拾了案子上散落的乱七八糟的书，他看见张副官站在门口有些困惑，“副官哥？你不进来？”

张副官回过神，“小满？”他眯了眯眼睛，“你没走？”

“我去哪儿啊？”小伙计手里兜着书笑起来，“我家八爷还在这呢，我能去哪儿？”

“八爷不是就要走了？”张副官杵在原地和小满说话，人站的笔直，军装上一丝多余的褶皱都没有，“你不去避难？”

“我孤家寡人一个，除了八爷再也没有值得记挂的人了，八爷在哪儿香堂在哪儿家就在哪儿，八爷都不着急小满也不着急，”小伙计笑起来也是大大咧咧的，他把书整理好放在一边，“八爷在院子里，副官哥过去吧，我去给你们泡茶，中午给你们下面吃！”

小伙计一如既往的热络，似乎并没有考虑到张副官只是串个门一会要走的可能性，他望着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变过，就像那天早晨，小满给他摆了碗筷，齐铁嘴从后堂走过来伸手给他夹了菜，熟络的像是一家人。

张副官抿着嘴，他现在迫切的想要见到齐铁嘴，一刻也忍不下去。

03

齐铁嘴听到动静的时候，正站在树边上，花红柳绿的衬得人更加好看起来，好像被人间的烟火气挽住了胳膊不得不多留一刻。

好像，正等着他找过来一样。

“呆瓜！”

张副官回过神的时候，齐铁嘴已经走到他面前，笑脸盈盈的喊了一声，看见他呆呆傻傻的样子心里又担心起来，“呆瓜，你怎么了？不舒服？哎呦喂，本来就不聪明，这节骨眼上再出点什么乱子！”

唠唠叨叨，明明有时候见人怂三分，偏偏每次和自己都要怼上两句。

“我跟你说啊，上战场可不比前些日子勾心斗角，还能给你点时间思考反应，”齐铁嘴拉着他做到石桌旁边，“刀光剑影的，你一个不留神，脑袋就削掉半边了！啊，不对，呸呸呸，”齐铁嘴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又眯着眼睛笑起来，“那么俊俏的副官，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还惦记着白乔寨馒头的事？小副官大概连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当了很多年的副官，一言一行从来都是冷着脸端着架子，可在齐铁嘴这里，总还是当年那个半大的少年，拎着两手的零嘴等着面前唇红齿白的人喂自己一口糖油粑粑。

“我跟你说啊，我给你求的护身符你要带好，你别和我说你不信，我信就行，你算行行好，卖我个安心成不成？”齐铁嘴自顾自的说着，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张副官的走神，“你身手好，我本来不应该多啰嗦，但是该叮嘱的还是要叮嘱，你这个人倔得很，只知道一个劲的往前冲，偶尔也要让自己喘口气，枪林弹雨的，你要小心自己啊。”齐铁嘴慢慢安静下来，语速也放缓了很多。

齐铁嘴看着张副官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心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末了还泛着酸楚，自家的大狐狸要是被日本人突突了，要是被突突了，他能做什么呢？齐铁嘴眨巴眨巴眼睛，干脆上手捏住副官的脸颊，“说了半天你都不理我，合着就我一个人干着急啊！呆瓜！”

张副官由着齐铁嘴捏着，心里越发委屈起来，“前两日我来找八爷，八爷您也不愿意看我啊，扑在一堆书上还嫌我烦，连胳膊都不让我搭在桌子上，我现在哪里敢随便说话。”

齐铁嘴哭笑不得看着眼前的人缩着肩膀委顿下去，竟然还满脸不开心，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呆瓜，你还跟我抱怨上了，你怎么不想想以前八竿子打不出来一个屁的时候？”

齐铁嘴松了手，副官的脸颊旁边有些红，倒是衬得人面若桃花，好一副俊俏的公子样。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是悄悄算过，但毕竟是一座城，算不到每一个人头上，他心里总归是不安生的。

谁都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有个什么闪失不是？

“以前给你的护身符还带着吗？”齐铁嘴叹了口气，知天命尽人事，他也顾不了这许多了，他这辈子还没有任性过呢。

张副官解开扣子从内衬里挑出来，那锦囊和几年前的没什么差别，连模样都有九成新，一看就是小心保护了的，齐铁嘴握在手里，上面还有张副官的体温。

齐铁嘴或许对感情有点迟钝，但他不傻，自白乔寨开始，青年一路上像护犊子一样的照顾他心里就明白了，有哪家少年郎能顾着你晚上睡觉安不安稳，给你换干草，打蚊子，盖被子？除了他，又有谁在黑漆漆的晚上一眼看见穿着黑色大衣的他？他始终记得，在青乌子的石碑前，小副官皱着眉头一下一下数着他磕头。

照顾他不是本分，是本能。

齐铁嘴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张副官的手。

青年吓了一跳，又不敢挣开，凑近了喊了一声八爷。